当然,对我来说题目不一定会或一定不会与内容有什么关系。就好像现在在一片草地上走一走,却不去想绿,不去想第一个诗人
写诗在一定程度上像搭个飞机散个步,最后没钱了爬着回家丢了钥匙。这就是一阵风,从沿海也不一定非得吹到内地。一首诗是风吹过衍生的鱼尾纹,我们就负责用笔墨养活这些声调,再遛出来转一转,给它娶个迷失的春天。诗人的鬓角不一定非是飞翔的,瞳孔不一定非是蓝紫的,鞋子也不一定非是阿迪达斯的,只是对一只偶然路过的小句子有着强烈的热爱;对一只偶然路过的蓝天能抛上去再接下来。就像第一个诗人,门前也有枣树,却不一定非是一棵和另一棵。
今天上午和宋编辑谈信仰,其实也就是滥竽充个数;但我第一次发现有一个坚定的信仰多么美好——并不是能要到耶稣发的饼子,也不是能赤着脚在海里走一遭。就像信仰一首诗,一群诗,或是诗本身,这种信仰可以让你瞬间有了质量和密度,信仰一堆木质的句子,即使是长寿百岁的冬天,也可以被你用作火炉。
谈一谈灵,在我看来,灵就是万物运行休作尘埃汇聚离散的规律。诗有自己的灵,这个灵有灵感的灵,灵气的灵,灵魂的灵,所有的轨道会聚到一起,却叫你喊不出名字,认不全颜色。多好的灵,与其说上帝是一位胡子花白的圣诞老人,不如说他(它)是一首诗,全部的灵。
现在又有风吹来了,是第一阵风,也是第一百零一阵风。一只兔子从这里跑过,全然不顾这多好的夏天,多好的衰弱的春天,多好的未出生的秋天和冬天。料理这些的除了野草,就是第一个诗人了。现在语文课本练习里中心思想和表现手法的过量繁殖盛兴,搭起了一座囚禁诗人和赤子之心的牢狱。它们把田垄的真名,鸟的新羽和山的身份证关押进去,好施行自己对尚未开垦的土地的统治。只是,墙是有缝的,而春天的出入,不需要一点缝,只需要一罐风。
第一百零一阵风带我散步之前,难得地回味了一下这本诗集里的部分诗,才第一次发现模模糊糊的感官和清清楚楚的思想对一个写诗人的重要性。也许这两者一个是软骨,一个是骨块,而我近期的诗歌风格便是将它们拼接起来,上上螺丝弹簧,用语言和节奏在其上涂一些黑白的圆圈,生出一只猫尾。一首诗是一只尾巴,在春天来了和走了的时候向着一朵花的开败,摇一摇,弯一弯。
什么是诗?我不是搞理论的,也不是搞管道的,只不过有时候喜欢像大人那样故作玄虚地填涂一些概念,再挂在墙上充当一小片太阳。——在我还不很确切地看来,诗最起码是不能够钉在那里供人解剖的;就算我狠了心去谋杀一首,这首诗也一定早已骑上驴子,逃之夭夭了。诗是可以动的,一首诗吃进去了你感到心被铺开,手被攥紧,眼被逮捕,胃被追缉;一首诗可以被无数人吃,却永远不被吃光——这个时候,一个诗人,就成了一个耶稣,一首诗,就成了一本年幼的圣经。
王芗远简介
王芗远:王芗远,1998年生。写诗、童话、小说。2011年参加广东小学生诗歌节,初赛作品《夏天到了,春天还没来》引发广泛关注和讨论,受邀担任“雪夜漫谈”“网易读书”“天天向上”“非常了得”节目嘉宾。获鲁迅青少年文学奖一等奖、中华文化创意少年奖。作品散见于《诗刊》《诗选刊》《汉诗》《诗林》《中华文学选刊》《长江文艺》,入选《2011-2012中国新诗年鉴》等多种选本。出版诗集《布袋里的信仰》。2013年9月,参加第七次全国青年作家创作会议,为最年轻代表。2014年,参加央视“中国成语大会”。现就读于华中师大一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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