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子有疾,召门弟子曰:“启予足!启予手!《诗》云:‘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而今而后,吾知免夫!小子!”(《泰伯》第八•三)
章旨
曾子训勉门弟子爱护身体发肤以克尽孝道。
注释
(1) 启 开,此处指揭开被子。
(2) 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怀着恐惧戒慎的心情,就像在深渊的旁边,生怕坠落;又像走在薄冰上,唯恐陷溺。战战,恐惧。兢兢,戒谨。语见《诗经•小雅•小旻》篇。
(3) 而今而后 如今以后。前“而”字,是“如”的意思。后“而”字,是关系词,同“之”。
(4) 免夫 免于毁伤。夫,语气词。
(5) 小子 指门弟子。
析论
曾子一向主张“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为基本孝道。因此在年老病重、弥留临终之际,让随侍在侧的弟子掀开衾被,检视手足四肢;并且反复叮咛警醒,示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的善事父母之道,言教与身教同事展现,可谓极高明的教孝之方。
子女的形体、生命,莫不来自于父母,可以说是父母生命的延续。因此做子女的人,要珍惜五官、四肢,涵养生命、精神,千万别做无意义的残毁,和毫无价值的牺牲。这就是“不敢毁伤”的道理。有些血气方刚的人,为了逞一时之意,或与人斗狠,或杀人,或自杀,不但伤身,而且丧德,严重违反了“战競自惕,临深履薄”以克尽孝亲之道的真义。
至于牺牲小我,成全大我,忠孝双全,舍生取义,像文天祥的正气长存、史可法的节烈可风,皆能体现至仁至义,延续道德生命于无穷,实践了最高的孝道。《孝经》说:“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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